穿带整齐,另一个使女又端上净水,递过面巾,让李秋生梳洗一翻。
李秋生也不客气,好像自己就是那两个使女的主子一样,来者不拒,全然不顾人家是否乐意的脸色。反正老子烂漫命一条,你们爱咋整咋整,爱咋弄就咋弄。
梳洗停当,李秋生才坐于宴桌之右,拿起筷子便偿起菜肴和美汤来。末了还捧起酒杯,装疯卖傻一样直向那两个使女的嘴巴送去,吓得那两个合女连连后退道。
“公子,使不得的,使不得的。我们只是两个供人使唤的丫头,哪里敢跟公子同台共饮啊。公子,快快收起你那喝酒的疯巅,免得我俩人在婆婆的面前吃罪不起。”
李秋生顿时端起酒杯,似醉非醉的向两个使女说道。“哈,哈,你们也这么惧怕这个带鬼面的婆婆吗?要我看啊,你们两位漂亮的姐姐倒不如和我一起饮两杯,气一气那个天煞的鬼婆婆。”说罢,一副晕乎乎的样子真是装得坦然自在,没有半点怀疑回旋的余地。
谁知李秋生还没有耍够他卖酒的疯巅,那两个伺待的使女已然惶恐得直跪在地上哭喊起来了。
“公子,千万使不得。若是如此,婆婆非把我俩的骨头拆散了不可。公子,你就饶了我俩吧。”
话说李秋生打定主意要调侃一下那两个使女,也好试探一下这个鬼面人到底是那一种角色,站在那一个立场上对自己是敌还是友。
所以还没等那两个使女抽身远离,李秋生便洋装起了酒疯,似是一副醉熏熏的失酒模样,握着其中一个使女的手婉,一味追着她的樱桃小嘴糊弄的调情戏耍道。
“好姐姐,你就可怜可怜小生随了我的心性吧。小生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活得大苦了,如今得了你家主人的厚待,才有小生这一处锦衣玉食,贵比王公啊。好姐姐,来嘛,让小生抱一抱,亲一亲。小生一定在你家主人的面前多为你讨要功勋呢。”。
那被李秋生握住手婉的使女顿时惶恐不安身如糠筛一样,直是挣扎呼叫,不时还挥起分她那粉拳绣腿来猛锥敲打。一时搞得李秋也是狼狈不堪,无从下手。只得坐在那里无端发飙,而不能做出一个所以圆的面子。
尽管鬼头帮那两个使女情非所愿,但是李秋生还是形同一只吊睛的白额老虎,散发着他那雄性激素的粗犷,带着荷尔蒙胧激素的热烈渴望。抱起那个被她钳制住的使女,凑上嘴就要亲起来。
一时之间,急得那无从抵抗和挣扎的使女失魂落魄,脸上的汗水似乎都挤了出来,密密麻麻一大片。
另一个使女眼见自己的姐妹就要被李秋生遭踏了,急心丢下手中的活儿,颤魏魏地跪在李秋生的面前苦苦衰退求道。“李公子,你行行好,我们姐妹总有不是,千般错,服待公子不周。还请李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那可怜的妹妹吧。公子若是不听奴卑所劝,强行要与奴仆相欢,只怕此事传扬出去也会沾污了公子的清誉,害了我妹妹的性命,还请公子三思啊?”说着又是头如捣葱般瞌拜起来。
李秋生本来就没有那个害人寻允欢的心思,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弄清鬼面人到底是敌是友罢了。李秋生的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当然不会傻到自己装疯卖傻,轻意就上了一个使女,更不会害了她的性命了。毕竞他也是从苦水里泡大的孩子,那有不明此理的地方,只是为势所迫耶。
眼见那使女在自己的面前又是哭又是泪的百般衰求,李秋生还是装着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一样。他斜眼瞧了一下另一个衰求的使女道,“呵,呵,看不出来啊,你们俩人还是比较有节烈的。若是如此,更合小爷的胃口了,小爷喜欢得紧呢,管你是奴是仆,只要小爷这个时候高兴就好。来吧小美人。”说罢就张开一个往前冲的架势,硬是想把另一个使用权女也拉入自己的怀里。
那个使女自是大吃一惊,料想不到李秋生还会来这一手,赶紧往后一退,闪了过去。
李秋生扑了个空,怀中又环抱着先前那个使女,‘哎哟’一声大叫,起身趁势往前就倒,连同怀中那个使女也一齐扑倒在地上,一时居然起来不得。
那躲闪的使女大吃一惊,怕李秋生醉酒之后有个闪失,赶忙趋向前来相扶持。
可是李秋生趁势一拉,就把那个来扶持的使女也拽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三人顿时如同分不开的胶纸,相互缠绕着,挣扎着。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只听得一声宛如鬼叫的刺耳之声划空而过,直刺入三人的耳鼓,一阵嗡嗡作响。
“你,你,你们,俩个不要脸的狗奴才,居然敢勾引我的客人。看我鬼婆婆不手撕了你这俩个女奴,就枉为鬼头帮的大当家。”
鬼面人气得叫嚣着,直往三人扭作一团的身躯抢去。
一时间,三人如同空中飘落的秋叶一样,被突然而至的鬼面人狠狠撕裂了。三人惨叫一声,纷纷滴落下来,痛得哇哇直叫。
鬼面人似乎还不解恨一样,还要向前一脚踢飞那两个使女,李秋生一抹嘴角的血迹,直滚过去挡在了那俩个使女的身前。再反手一抱,居然把那鬼面人的一只脚抱在了怀里。
鬼面人顿时大惊,连连甩脚后退道。“小子,快快放开你的爪子,休得贴污了鬼婆婆的清誉。”说着,又狠狠甩了几下腿。
那俩个使女见李秋生又突然抱住了鬼婆婆的小腿,急忙爬将起来,顾不得再整理自己凌乱的外貌,立即就扑了过去,抓住李秋生的手脚拼命的往外拽。可是,李秋生就像是和鬼面婆婆相生于一体一样,任凭俩个使女和鬼婆婆怎么拉扯都不松手。
四人顿时乱作了一团,那场面却是滑稽无比。
相持了一会,四人还是没有完全分开。李秋生好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闭着眼睛任凭三个左摇右拽,也稳如泰山一样安然无恙。
鬼面人急得恨恨道,“来啊,你们俩个先退出去,婆婆自己一个人对付这个疯狗好了。”
那俩个使女听得鬼婆婆如此一说,当即停下手来应了一声‘是’,起身便离去。
此时,房中只留下了两个还在相持互不相让的人。
见那俩个使女离去,鬼面人又甩了甩小脚道。“小子,难道你还不想放开你的脏手吗?我鬼面婆婆的耐用性是有限的。刚才有下人在这里我不好使恶,现在没人了,就是把你小子剁成肉酱我也不怕了。快放开你的脏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鬼面人说罢,又不客气的吼了一声,作势就要动粗。
李秋生这时又摆事出一副地痞瘪三的姿态说道,“哼,你这个鬼面人就是撵死了我,我现在也不放手。有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无端捋来你这个鬼地方,现在你叫我放手就放手啊,你以为我会便宜你吗?”似乎真的不再计较眼前的生死了。
鬼面人又甩了一下小腿,还是没甩掉李秋生。心一横只得就势坐在椅子上,任李秋生这小子打起了死癞,自己却又下不得重手。
两人又对峙了一阵,李秋生还是像个死狗一样癞皮癞脸。
鬼面人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李秋生的面前晃了晃,冷冷笑道。“小子,这是从域外进来的精致匕首,你再不放开手脚,鬼面婆婆就要拿你的血来祭刀了。”说罢,猛然挥刀在李秋生的眼前晃了晃,眼睛里放射着凌利的凶光。
李秋生好像没当一回事似的,他一昂头,直视着鬼面人冷冷一笑道。“这样吧,把你的鬼面摘下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的。我就放了手。”
鬼面人瞪时就惊呆在了当中,怒道。“就凭你,也想看鬼面婆婆的真容,你小子也高抬自己了吧。你真以为我鬼面婆婆就拿你没办法邓,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伤害你罢了。别说你小子一个人,就是再多一百二十个,我也不放在眼里。”说着,又亮了亮手中握着的匕首,露出阴鹫的冷笑。
李秋生听罢鬼面人的话不惊也不怕反而大笑道,“你这话我就不爱中听了,我李秋生虽然命溅渺小,比不得你们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但也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
鬼面婆婆又是冷冷一笑,说道。“是吗?你李秋生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我怎么不知道啊。真是笑死我了,我眼前就站着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连令人闻风丧胆鬼器狼嚎的鬼婆婆都不知道?这世面怎么了?”
李秋生一摆此时的愤怒说道,“哎,哎,别跟我装你们的那一套,小爷不吃这一套的。想我李秋生生为人世,自小孤儿,几经风雨方得如此之大。哪能像经前那样让人欺负,压制。什么“聚义帮”“老叫化子”“鬼头邦”“官府中人”统统来欺负和压榨我李秋生,我到底那里做错了嘛?碍着谁?这个世界那么大,难道就没有我的一席容身之地?我不信,不信,我要反抗,反抗!!!”说着,说着李秋生自己居然先流起眼泪来了。
“哈,哈,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你别怨恨谁?怪你自己吧!”鬼面婆婆即时又接着李秋生的话题说道,还是一副冷傲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吗?”李秋生恶狠狠的答道,瞅准时机,右手快如闪电般向鬼面婆婆的脸上抓紧去。
鬼面婆婆冷不防突受此侵袭,反应也是快如闪电般的阻挡。当即娇斥一声,右手并指如驱直向李秋生伸向自己面门的手射去。
可惜,鬼面婆婆的手终究是慢了半啪,李秋生的手已如钳子一般蒎在了鬼面婆婆的假面具上,随即当啷一声细响,鬼面婆婆的假面具已然滴落于。
顿时,在李秋生的面前露出了一副绝美娇艳如桃花的面容。展现在李秋生眼前的那里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冷酷无情的鬼面婆婆啊?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绝色女子嘛。
李秋生霎时大惊,立即松开了抱紧鬼面婆婆的小腿,眼睛死死顾盯着鬼面婆婆一眨不眨,嘴里嘟囔道。
“你,你,你,不是个老太婆?怎么会是个绝色的女子?这不可能,不可能。”
鬼面婆婆霎时也是大惊,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子面前露出了真容。
她一面极力掩饰着心里极大的落差,一面轻轻捡起那个假面具又缓缓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将她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掩饰了过去。
想以曾经少江湖高手名士想目睹自己的真容,末了都是事与愿违,落得个葬身刀光剑影黄沙覆土的下场。哪曾想今日被这个不惹眼的小子轻意就揭落了,是天意?还是情缘?鬼面婆婆一时陷入了沉思。
她冷冷地答道,“不错,这就是我鬼面婆婆的真容面容。你不是想见吗?现在你见到了,满意了吧。”
李秋生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犹如梦中戏剧演变一般。鬼面婆婆仿佛已变成了一座冰冷的石像,再不是那个神秘得让人害怕碰上就如见上阎王一样的鬼头帮主。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将起来,缓缓向鬼面婆婆作礼道。“李秋生无意偷窥鬼面婆婆的真容,请婆婆责罚!冒犯之处,即便就死亦无怨恨,只是苦了我那陷在京城的董嫣芷了。”说罢,作出一副甘于领罪受罚的样子,静静地等待着鬼面婆婆的责罚。
沉默,沉默,房内除了两种不均称呼声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外,就是死一般的沉寂了。
就这样相峙了良久之后,鬼面婆婆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幽怨的说道。
“李秋生,你走吧,我留你责罪你又有何用?”
“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么情随人愿,缘为天语。”
“罢了,罢了。江湖路,天涯何处不相逢。”
“诀别苦,空留遗憾,两不安生难?”
“一缕情丝好,葬尽半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