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莫名微动,怪不得自己晕倒之时,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人接住自己,才不至于倒在地上,原来是他。
随后素织又跟她说起了顾以澂。
素织先说道:“小姐,你可还没见过姑爷吧,姑爷他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与小姐您很是般配呢。”
之前她还担心过姑爷的长相,要知道大小姐的样貌,可是世上没几个人能比之的。不过自打见到姑爷后,她也就安心了。这个姑爷一点都不输给齐二公子。
“只是......”素织又叹气起来,“姑爷看起来冷冰冰的样子,说话也不见一丝笑意。”
这样的人,一般很难让人与之相处吧。她看了看大小姐,不免有些担心,大小姐的性子一向不主动,若是日后与姑爷相处的话,难道让姑爷先主动不成?
拾锦却说起了自己的看法:“奴婢倒认为这并不失为一件坏事,如今经姑爷这么一插手,二夫人那边也不好明着欺负咱们了,还有府上的下人们,姑爷抱小姐回来的时候,可没少被他们看见,说不定这会已经四下传开了呢。”
先前府里的下人们可没少议论大小姐被姑爷冷落的事,那些想讨好姑爷的丫鬟,可是借机给尽了冷眼看。一直以来大小姐被老爷宠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等气,就连陈氏也不敢明着打小姐的主意。
笙歌明白拾锦的意思,顾以澂将来是要执掌顾家的,府里的人自然会向着他、巴结着他。然而,她弄不懂的是,既然他不喜欢自己,何故今日又出手帮了自己。这不是自相矛盾的吗?不管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又或者出于什么别的目的,她对他都不会心生感激的,若不是因为他,她们又怎么会受尽白眼,任人欺负。
她淡淡的说道:“这个人的心思让人难懂,你们也别太庆幸,指不定是他一时兴起。往后我们还是得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让人轻易就抓住了话柄就行了。”
这件事是两人能走近的好机会,大小姐反而的态度却不冷不淡的,一点也在乎,拾锦心里替她着急,想了想,说道:“小姐不去见见姑爷吗?不管怎么说,这次也是他出手帮了我们。何况您和姑爷到现在还没见过面,不如借此去与他见上一见。”
拾锦想得是,大小姐已然嫁进了顾家,往后是要和姑爷在一起的,以两人目前这种情况,不闻不问的,是不行的。这一次便是个好的开头,没准能够拉近两人的关系。
素织也跟着劝说:“这会姑爷应该在书房里,离我们又近,要不奴婢帮您梳妆打扮?”
笙歌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她笑笑,“现如今,我已嫁进了顾家,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机会还多着,没必要特意去见他。”
她是张氏选中的人,那日从张氏的话里,不难听出顾以澂对他这个母亲的不待见,因为张氏的关系,他对自己态度冷淡,自然而然就不意外了。如果是这个样子,自己又何必去跟他走近,难免让人觉得自己刻意在讨好他似的。她觉得眼下这种局面,相互不扰,未必就不好。
听到大小姐这么说,拾锦和素织两人互相看了看,有些失望,她们心里的期盼一下子仿佛落了空。
不过想着小姐这么做,兴许有她的道理,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小姐无意向姑爷靠近,拾锦暂且也就不去想这事了,毕竟来日方长嘛,总会有机会的。她随即笑笑,柔声说道:“眼下二夫人那边暂时不会有其他的动作,小姐跪了大半天,又昏迷了这么久,想必肚子一定是饿了吧,拾锦这就去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拾锦转身素去了厨房,素织因为有伤,帮不上什么忙,便留在屋子里陪笙歌说说话,解解闷。
话说木笙歌被顾以澂出手相救的事很快传到了姚氏的耳里,她气得将面前的茶点推到了地上,瞬时茶杯碎了一地,点心撒了一地,脸上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吓得一旁的蓉淳和几个丫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哆嗦身子的站在一边。
她扬起嘴角,咬牙切齿的冷声道:“咱们大少爷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摸不透,看样子我是小瞧了这位少夫人。”
今日她借着找木笙歌身边的丫鬟的错处,趁机打压这位少夫人,一来为自己当日在张氏面前落下了面子出气,二来也为自己的侄女。要不是这个女人,说不定自己的侄女就是顾家的少夫人了。为了侄女的幸福,中间她没少费心思,甚至拉下脸面多次去翰宣院劝说顾以澂。
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她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出出气。大少爷不喜欢张氏,木笙歌被他冷落是在所难免的,姚氏是看准了顾以澂不会出手帮她,才会没有顾及的略惩治她,好让她长长记性。在顾家是张氏掌家,她这个二夫人也不是好惹的,也该让这位少夫人明白这一点。
她原本也认为是这样的,大少爷无故出手帮木笙歌,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乃至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顾以澂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摆明是在和自己作对吗?要知道自己做这些,无疑也是在帮他,不是吗?这下子,姚氏是真的搞不清楚了。
蓉淳小心的走上前,声音怯怯道:“大少爷插手,有意帮少夫人的话,那么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对于大少爷的手段,她们还是有所忌惮的。
“二夫人,您说以大少爷的聪明睿智,会不会发现这件事是我们从中做的手脚?”蓉淳不无担心道。
她和素织的事并非偶然,而是事先刻意安排好的,当然也是二夫人授意的,否则她一个奴婢可没有那么大胆子来做这件事情。对方毕竟是少夫人,就算不受大少爷的待见,怎么说也是主子,她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还没胆大妄为到对少夫人大不敬的地步。要不是二夫人在背后撑腰,她可不敢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