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牧的话儿,车内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成子钧拍着陈牧的肩膀说:“可以啊,一套一套的,我看你以后往仕途发展好了。”
“别,像我这么懒散的人,就不是当官的料。”
陈牧看了成子钧一眼,埋怨道:“成大哥,你别拍我肩膀,影响我开车,万一手不稳颠着领导,那可不好了。”
成子钧不屑道:“意乾是我哥们,他们就算当上国家首席执政官,也一样是我的哥们,不是领导。”
陈牧道:“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求罩求保护,这车必须开稳当了,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滚!”
……
李意乾坐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成子钧和陈牧相互打趣,那言笑无忌的样子真让他有点羡慕。
自从走上仕途以后,他真的很少像这样和人插科打诨了。
每天不是面对大量的公务,就是应酬各色和公务有关联的人,根本没时间理会其余。
回到家里,家里的长辈都是性格方正的人,对他这个李家第三代的佼佼者要求非常严格,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所以他和家里人说话,比在工作中遇到的人还要认真对待。
至于妻子,也是某个大家族的女子,他和对方相处起来相敬如宾,平时话儿不多。
总而言之,他身边像成子钧这样的朋友已经没几个了,他也没时间约出来相处……说实在,这两年,他和成子钧的关系其实也已经渐渐有些疏远,没有从前那么亲密。
而现在,看到成子钧和陈牧两人相处起来,说话这么熟络轻松,倒是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陈牧,我听说你们公司育出来的树苗,在治沙防风这一块做得特别好,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趁着成子钧和陈牧说话的一个空档,李意乾很顺其自然的问了一句。
“哦,没错,我们公司有独特的组培技术,培育出来的树苗根系都长得特别好……”
陈牧早就从维族姑娘那里学会了怎么介绍自家的树苗,张口就给李意乾介绍起来。
李意乾静静的听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搞清楚陈牧培育出来的树苗的优势后,又说:“之前我在焦点访探里看到过对你们的介绍,知道你们在L市和当地农民搞了个合作种树的项目,你能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吗,怎么就想到要弄那么一个项目?”
这话儿问得就有点领导过来考察的味道了……
陈牧笑了笑,也没在意,大大方方的又把自己之所以开展这个新模式的缘由,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反正从前对很多人都介绍过,陈牧说起这些已经有点熟能生巧,话儿张嘴就来,都快形成模式了。
李意乾继续有问了几句,陈牧都一一回答了。
李意乾又试探着问道:“陈牧,我看你们公司不论是从实力还是规模,都已经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拉进来一些投资,让自己的规模迅速扩大,然后直接让公司上市,把生意做到全国去?”
微微一顿,他又说了一句:“如果你有这样的意愿,我倒是有一些不错的投资人可以介绍给你。”
这就有点内味了……
陈牧没吭声。
说真的,他还真没有拉投资的想法。
主要是事情比较多,千头万绪等着做,他已经没有精力再折腾其余了。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和女医生、汪静汶商量怎么扩充公司的人事,把自己身上的事情分担出去,这样才能轻装上阵。
另外就是产能问题,就算他们已经采取了外包的方式,可也必须时间让这些外包商融入体系,让产能提升。
说白了,他们现在最缺的不是钱,是时间。
毕竟牧雅成立时间太短了,只有两年,能折腾成这个样子,很不容易了。
成子钧看见陈牧没吭声,连忙打圆场说:“别说了,老一个劲儿的谈这些事情,你们累不累啊?”
微微一顿,他又冲陈牧问道:“陈牧,你今天晚上准备什么东西来招待意乾?”
陈牧心领神会,连忙岔开话题:“我们现在先去加油站,安排李哥住下,然后转头就去会所吃饭,我已经让杰克和一丽准备好了,亲自下厨,给李哥弄他们最拿手的。”
“是杰克和一丽啊,那真是太棒啦,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他们做的东西了。”
成子钧露出一副夸张的流口水的样子,转头李意乾说道:“意乾,今天晚上这一顿你可不能客气,杰克和一丽那都是现在国内最火的大厨,平时想吃他们亲自做的一顿饭,都要排到半年后的……嗯,现在我们沾了陈牧的光,终于能享受一次了。”
李意乾也意识到之前说话好像有点交浅言深了,他其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毕竟他作为官员,平时说话就是这么直接的。
可是听见成子钧和陈牧转移话题,他也随口说:“那今晚我可就把肚子交给你们了。”
三个人又闲聊起来,聊的都是比较轻松的话题,再也不涉及所谓的正事儿了。
回到加油站,陈牧直接把李意乾和秘书往民宿领,安排他们住在民宿里。
他们风尘仆仆从京城赶过来,要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才能和陈牧他们去吃饭。
所以,陈牧和成子钧就先到加油站坐着喝茶,等李意乾和他的秘书梳洗妥当。
李意乾的房间里。
秘书正为领导放置行李,尽量把很多东西根据领导的习惯放好。
李意乾洗了个澡,整个人一下子都清爽了起来。
他从洗浴间出来,看见自家秘书正在忙碌,便说:“你也先回房间洗个澡,别收拾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好的,领导。”
刘坚知道李意乾的脾气,也不坚持,站起来就准备走。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忍不住又问:“领导,你要外放地方的消息,成家的那位应该知道的吧?”
李意乾想了想,说道:“以他家的人脉,应该是知道的,不过成子钧这人对官场的事情不上心,具体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微微一顿,他又说:“这些你不用管,我会和他说的,这一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反正还有时间,慢慢聊,总能聊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