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抬头,正好瞧见日光中文玉儿美好的侧颜,圆润白晳的耳垂散发着玫瑰的色泽,令他都忍不住心猿意马。
如斯绝色又怎会瞧中,自己房里的那些个庸脂俗粉?
高泽自觉得自己想多了,宋玉可能真的不习惯陌生人伺候,试想如果换成自己,在别人的地盘,屋里忽然多出两个陌生人,也会觉得不自在。
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高高兴兴的,再三确认晚上一起逛花楼之后,才满意的放玉儿离开。
看看文玉儿渐行渐远的背影,高泽不禁得意的想,这个人还是蛮上道的嘛!
其实他哪里知道文玉儿前世就是个销售,最擅长的就是和各种人打交道,如果她愿意,不仅可以让你觉得如沐春风,比喝了蜜糖水还要爽快,说句不好听的,脑子笨点的把你卖了,还得替她数钱呢。
不过高泽并不笨,好在文玉儿也没打算把他卖了,顶多搅和搅和浑水。
可高泽稍稍悬着的心,放下没过多久,又高高的提了起来。
“此话当真?”
他又一遍的询问前来报讯的小厮。
小厮擦擦额头的汗水,“我的爷呀,这事还能有假?只怕这会儿世子和宋大人,在醉星楼里已经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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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他的大哥也不怕吃相太难看了。
“走,咱们去醉星楼!”
高泽眸光一闪,当机立断的换上衣裳,领着小厮直奔醉星楼酒家。
醉星楼最豪华的包厢雅座间,福王世子屈尊降贵的,亲自给文玉儿斟了一盅酒。
“来宋大人!”福王世子端起酒杯,做了个请的姿势,“尝尝看,这本地特产果子酒,除了咱们岭南那多喝不着。”
说着举杯放到鼻尖嗅了嗅,仰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要说果子酒还是这醉星楼的最地道。”
文玉儿低头瞧瞧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放到鼻尖嗅了嗅,有一股酸酸涩涩的香味,有点像葡萄酒,似乎又不是。
“宋大人喝呀!”
福王世子见文玉儿只是好奇的观看,并为动口不劝解,“你别看闻着有一股涩味,喝起来当真是回味无穷,我敢保证,只要你喝了一口,绝对的爱不释手。”
文玉儿不动声色,轻描淡写道,“多谢世子美意,下官酒精过敏饮不得酒。”
福王世子面皮僵了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恕罪恕罪,本世子竟然不知宋大人喝不得酒。”
眸光在桌上扫了一圈,随手指着一道莱肴,“不能喝酒,那多吃些菜吧,尝尝这道本地的特色菜。”
文玉儿瞧着那菜青青绿绿,似肉非肉似菜非菜,好奇的夹了一块。
“唉!”福王世子得意的摇头,“宋大人夹错了,闵虫肚子才好吃!”
说着,从盘中夹起一块扔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
我草!
文玉儿筷子一抖,那什么虫叭唧掉到了桌上。
虫子……
胃里翻江倒海,满桌子的菜肴再也吃不下一口!
这到底是请她吃饭,还是请她吐来着?
“宋大人你怎么不吃啊?别客气,来来来吃吃吃!”
吃个大头鬼啊!虫子都端上来了,那么恶心的东西让她怎么吃得下?
就在此时,包厢的大门被推开了,一身绿的高泽大步的跨了进来,“大哥,你太不仗义了,请客吃饭怎么能不叫上兄弟我?”
福王世子不仅脸皮抽了抽,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哪回吃饭也没叫过我啊。
再说,话说回来他们俩兄弟,什么时候有这么“手足情深”了?
文玉儿瞧着大号的绿皮青蛙,莫名觉得好有喜感,指指身旁的位置,“二公子请座。”
福王世子面皮又抽了抽,你倒是大方感情不用你掏钱啊?
高泽笑嘻嘻的道了声谢,斜睨着福王世子,“大哥,我可以坐下吗?”
福王世子暗暗骂了声娘,宋玉都开口让他坐下来,他要不同意,岂不白白得罪了宋玉?
“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兄弟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还是说……”
福王世子拉长了音调,目光扫过文玉儿,“二弟不愿给宋大人面子?”
福王世子把高泽踢过来的球又抛了回去!
“怎么会!”高泽恨恨的错了错牙,“大哥真会开玩笑!”
说着顺势坐在文玉儿身旁。
原本福王世子和文玉儿相对而坐,高泽一来,直接坐到了文玉儿的身旁,猛的一瞧上去,给人的感觉,他和福王世子不是亲人,反倒和文玉儿是好兄弟似的。
福王世子对高泽心照不宣的招式,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和嘲笑,也就会耍这种心眼。
文玉儿对他们兄弟之间的暗涌,假装没有看到,仍旧笑呵呵的与兄弟俩打着哈哈,说些诸如天气不错之类,可有可无的闲话。
福王世子见高泽跟文玉儿一起高谈阔论,笑得像一朵向阳花,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打定主意的硬找话题恶心高泽,“宋大人那神药,真的有传言的那么神?能够医死人肉白骨?”
文玉儿扫了眼暗藏机锋的福王世子,假装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勾了勾唇,“世子爷说笑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药。”
福王世子意味深长的扫了高泽一眼,“就是说呀,世上哪有这种药,如果真有的话,岂不人人长命百岁?”
文玉儿笑了笑,“话也不尽然,虽说这药没有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不过呢被砍个手臂,或者断条腿什么的,肯定是死不了了。”
福王世子的脸皮又是一僵,文玉儿却没打算放过他,又点了一把火,“两位是不知道啊,当初下官被皇上点为粮草官给边关送粮,刚到边关那会儿,那些个大老粗谁也不把下官放在眼里,说句不好听的,咱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只蚂蚁,随便哪个一伸手就能捏死。”
“不会吧!”高泽有些不相信,“怎么说你也是皇上钦点的粮草官。”
一个运粮草的,那些官兵要杀他干什么?说句不好听的,犯得着吗?
“两位有所不知啊!”文玉儿神秘兮兮道,“下官表面上是个粮草官,其实暗地里皇上另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