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祭祖,也去橡山,正好同路,不如一起?”楚洋问道,为何清如要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路宽着,还是走自己的吧。”周承奕冷淡说道,他看楚洋的眼神,同样带着不屑。
就这样,几人朝橡山走去。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想起他与许清如曾经在春日里出城游玩,楚洋不禁念道,“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寂良压根儿就听不懂楚洋在念叨什么,倒是萧然听了出来。
“他生莫做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周承奕随口念了一句。
“夫君,你在说什么,吾听不懂。”寂良俯下身体,凑来问道。
“当心,别摔下来了,坐好。”
“你告诉吾嘛。”清甜的声线撒娇道。
“就是不要自作多情的意思。”
寂良“哦”了一声,原来夫君是在说楚洋。
寂良的一只脚突然踩在周承奕的肩上,她还无比欢脱的说道:“吾想坐在夫君的肩上。”
“不行,你怀了孩儿。”萧然一眼就看穿了寂良的心思,她是想秀恩爱,“听话,为夫能解决。”
“那夫君亲亲吾。”
寂良弯下腰,递上脸来。
不好看的国字脸露出宠溺笑意,亲完后又捏了捏清秀脸颊,并将人从马上抱下来,牵着手走。
“下来走走,骑马时间长了也会不舒服。”
楚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与许清如大多数的时候只是暗送秋波,若是不小心碰到手了,许清如便会娇羞的连忙缩回手,像触了电似的。
“嗯。”
“阿水。”周承奕松开缰绳,叫了一声。
阿水跑过来牵上马,走在大少爷身后。
周承奕步子走得慢,十指相扣的手已经生出了汗。
“夫君,前面有木桥。”
木桥没有围栏,桥宽不过五米,桥高不过两米,河水清浅,走过木桥,便到橡山脚下。
“夫君,若是涨水了怎么办?”
“这条河的上游修有水库,就是到了汛期,也不会涨水,除非是下暴雨。”
过了桥,他们便与楚洋不同路,分开而行。
一开始,楚洋气得肺都快炸了,好几次,他想冲上去,抓上周承奕的衣领,抡起拳头给他几拳。
后来,楚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怀疑许清如是失忆了才会如此。
寂良环视了四周,确定楚洋没有跟上来,“夫君觉得楚洋如何?”
“良儿可听说过一词‘斯文败类’?”
寂良憨憨一笑,摇了摇头。
“他若是真心喜欢许清如,为何到了婚嫁年龄不肯娶她?”周承奕曾直接问过许父,为何不将许清如嫁给楚洋,“他自诩‘文人骚客’,写过几首诗词,在他结交的朋友中,有几位红颜知己,他甚至以此为傲。”
一听到红颜知己,寂良露出鄙夷神色,“他劈腿了。”
“差不多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许清如真傻,该不会一直在等他吧?”
萧然叹了口气,“为夫不知。”
到了大夫人坟前,周承奕将坟墓清扫了一遍,寂良在一旁帮忙。
“大少奶奶,喝口水。”
寂良接过水袋,转手递给周承奕,“夫君,喝水。”
周承奕没有接水袋,“良儿先喝,为夫不渴。”
“夫君出了汗,怎会不渴。”寂良露出坏笑问道,“是要吾喂夫君喝吗?”
“在这里不合适。”周承奕接过水袋,喝了几口还给寂良,“良儿喝吧。”
寂良喝完水,掏出手绢给他擦汗,“晚上吾来服侍夫君洗澡如何?”
“为夫自己来。”
“吾又不会把夫君吃了。”寂良努努嘴说道,“瞧把夫君给吓的。”
他还真就怕寂良把他吃了。
“今天走了山路,良儿也累了。”周承奕笑着说道,“晚上早些休息。”
“吾不累。”
寂良眨眨眼,竟在对周承奕放电。
“为夫说不行就不行。”萧然捏上寂良脸蛋儿,“等回去了,为夫补给你。”
“夫君说话算数,不能骗吾。”
萧然心想,平时他也没饿到寂良,难道是他不行了?
“算数。”
上完坟后,几人朝山下走去。
“夫君,要是再遇到楚洋了怎么办,吾可不想再见到他了。”
“你不看他就是。”
果然怕啥来啥,他们在山下遇上了。
“清如怕冷,吹了风就爱咳嗽。”楚洋露出绅士微笑,对周承奕说道,“尤其是每年三月的倒春寒,要格外注意。”
“自从清如怀了孩儿后,体质好了许多。”周承奕则是满眼冷漠,“我给清如做的那几件衣服,用的是鹅绒毛,不是棉花。”
“难怪这么暖和。”边说着,寂良欢喜的捏了捏袖子,“原来是羽绒服。”
楚洋微微上扬的唇角,有一丝的抽动,“周大少爷财大气粗,难怪这么快就能俘获清如芳心。”
楚洋话中有话,暗讽许清如见钱眼开。
“怕是要让楚先生失望了,我与清如两情相悦,清如是个贪吃鬼,馋的很。”
“吾哪有。”寂良撇撇嘴,撒娇的声线说道。
“你呀,馋为夫。”大手宠溺的在琼鼻上轻点,周承奕看许清如的目光,不能再温柔了。
寂良赧然,娇嗔一声:“讨厌~”
楚洋的脸青一阵又白一阵,最后识趣的骑马先走了。
跟他斗,萧然在心里冷哼一声,他要是存心秀恩爱,这天还不得下彩虹雨。
阿水他们跟在大少爷身后,是一路的乐呵,大少爷说出的话伤害性极高,瞧楚洋那一脸吃瘪样儿,真是大快人心。
回到周家,却看见三少爷与二姨太跪在堂前。
周承奕只是瞥了一眼,便回他的南院去了。
经阿水一问,原来是三少爷想娶二姨太过门,这可把周老爷给气的,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二姨太以流产之事做要挟,不仅如此,她还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三少爷要是娶了她,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拿到周老爷的保险箱。
因为此事,晚上的年夜饭没有吃成,桃香他们正在小厨房里包饺子。
萧然想了一番,“他们两人该不会早就给周承奕戴了绿帽子吧?”
“怎么办,夫君?”
“随他们去。”
二姨太如此煞费苦心的想要留在周家,无非是为了钱,但三少爷没钱,那便是另有图谋——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