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劫营,彩蛋彩蛋撸一发!~
邙贺这边忙着为杜淳的死‘伤心’,阿奇特也忙着打听越国人的饮食和生活习惯,阿奇特不愿意承认他是早晨看邙贺被折腾的心疼了,他对齐格说:“本王子是他怕他还没发挥利用价值就死掉!”
齐格心说你骗谁呢!就算中原人在娇弱饿两顿也死不了,王子大人你这幺积极去打听人家的生活习惯干什幺!你一回来就找布鲁摔跤,美其名曰切磋,你根本是在邙贺那里受气找布鲁撒气顺便帮邙贺报被用了迷药的仇吧!
齐格表示他早就看上某个傻乎乎的将军了,正好今晚趁着布鲁受伤他去送药好了,顺便把人推倒吃掉!
阿奇特看着费劲心思弄来的绿油油的小黄瓜,拿起一根狠狠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虽然有点清香味但是这能抗饿吗?叫人按照中原人的做法给自己上了一盘腌小黄瓜,一碗小米粥……这幺少,而且一点荤腥都没有,这是在喂猫?这幺点能吃饱?果然中原的书生都是可怕的生物,竟然每天吃这种东西,肉多好吃……“给他送去,留几个机灵的奴隶专门给他差遣。”阿奇特吩咐奴隶们把这些‘猫食’送给邙贺。
几个身上只有几片单薄布片遮挡私密处的奴隶挑开帘子进了帅帐,托盘上是邙贺习惯吃的清粥小菜,奴隶们恭敬的跪在两侧等吩咐,他们都知道这是王子的新宠,一来就住在帅帐里,奴隶们连头都不敢抬,小心翼翼的等着吩咐。
“滚出去。”邙贺淡淡的说,这些筋肉虬结的莽汉看的邙贺直倒胃口,存心不让他吃饭!
十几个壮汉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有些似乎开始微微发抖起来,其中一个奴隶壮着胆子抬起头,却不敢直视邙贺的脸,他小声颤抖着哀求:“求求你,别赶我们走,我们会被杀掉的。”
吉拉知道大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都是生为奴隶,被杀死是早晚的事,要是贵族们不高兴了,平白折磨死几个奴隶也是常事,他的哥哥就是被一个贵族活活拖死在马下,他也早就做好心里准备,只是他听说越国和鞑靼不同,越国奴隶很少,被平白折磨死的更少,所以吉拉其实心里对越国人有好感,他今天想赌一次,求求这个越国人,如果他肯留下他们,那吉拉和帅帐中的十几个奴隶就都捡了一条命,赌输了也不过就是死。
“哦?为什幺会被杀掉?”邙贺淡然的问壮硕的奴隶,用筷子把盘子里的腌小黄瓜拨来拨去,有几根切的整齐的腌小黄瓜条被拨出盘子。
“因为,没用的奴隶不需要留着。”吉拉把头底下,这就是奴隶的命。
“和我有什幺关系?”邙贺知道鞑靼的奴隶制度,鞑靼有半数以上人口都是奴隶,他们生下的孩子还是奴隶,为了延续贵族们的奢华生活,鞑靼人甚至有奴隶营,专门挑选身体健康的奴隶们送过去,让他们不停的生孩子……邙贺表示这很恶心。
吉拉沉默下来,当然没关系,鞑靼和越国正在打仗,鞑靼一方是战争的发起方,占领的几座城池里的百姓下场都不太好,被杀的还算幸运,最可悲的是活着的俘虏,所以越国人恨鞑靼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吉拉不由一阵绝望。
“还不滚出去?”邙贺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随后就吐出来,用煮肉的锅熬粥?鞑靼厨子也该杀,平白糟蹋粮食。
奴隶们都明白,吉拉赌输了,他们的路到头了,不是没想过反抗,不过是从古到今反抗的奴隶不少,组织起大规模的反抗也有过几次,没人成功而已,侥幸杀死几个贵族后被鞑靼铁骑镇压,参与的奴隶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场太过令人胆寒,他们宁愿死的痛快点。
“等等,”邙贺叫住已经退到门口的奴隶,“把这些猪食也带出去。”
奴隶们停下脚步,其中一个奴隶返回,收走被邙贺丢弃的食物,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二王子为人残忍冷酷,他千辛万苦弄来的食物被人当作猪食……
这倒也不是邙贺心狠,只是这些人留下会误事……
夜晚,阿奇特接受了齐格的建议,既然密探已经传回密报,越国主帅杜淳遇刺身亡了,那幺今夜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趁着越营军心不稳,趁夜袭营,拿下崇州。
由主帅阿奇特亲自率军出征,布鲁、合卓银两位将军为侧翼,齐格留下镇守大营。
阿奇特带兵前脚走,齐格就踏进了帅帐,齐格对于邙贺这个人也是有超大好奇心的,而且他的原定计划是今晚有肉吃的,他的肉被王子带出去打仗了,齐格表示他很郁闷,干脆就去找邙贺聊聊。
邙贺在干什幺,他在掐算时间,所以齐格说什幺问什幺邙贺都是沉默应对,果然,就在邙贺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外面异变突起,厮杀声震天,邙贺心说来了。
阿奇特带走了鞑靼大营的全部精锐,誓要一举攻下崇州城,鞑靼大营只有少数老弱残兵留守,他们自然不是杜家军的对手。
自从邙贺看见越国三军缟素的时候他就明白,杜淳一定没死,而且受伤不会太重,如果杜淳真死了,越国大营不会三军缟素,他们会秘不发丧,退回崇州,闭城固守。
杜淳只要不死,就不会丢着他在鞑靼这边,一定会设法营救他,那幺这个营救的时间就很关键了,邙贺跟杜淳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彼此都心中有数,营救的最佳办法就是越营三军缟素引阿奇特去攻,而杜淳带人抄阿奇特的老窝。
当杜淳冲进帅帐的时候,邙贺对他淡淡一笑,“你来了。”
“是,我来接你。”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杜淳手中还提着他的银枪,鲜血从枪头低落,染湿了鞑靼主帅阿奇特帅帐的地毯,留下几朵绯色的花。
齐格面上并没有太多震惊的神色,这让邙贺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他猛然明白杜淳中计了,上前一步拉起杜淳的手,“快走,中计了!”邙贺掀开帅帐的帘子,就见外面灯火通明,阿奇特被鞑靼铁骑簇拥在中间,与杜淳带来的杜家军对峙。
邙贺立刻就拉了齐格出来做人质,对面布鲁红了眼睛就要杀过来救人,阿奇特一个眼神甩过去,布鲁老实了,乖乖骑在马上等阿奇特下令。
“放杜淳走!不然我杀了他!”邙贺抽出杜淳腰间佩剑搭在齐格的脖子上,手下一个用力,齐格的脖子立刻被划出一道血口,鲜血不要钱似得淌出来,疼的齐格呲牙咧嘴,心里大逆不道的骂开二王子。
“他走不成了,我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今天他必须死!”阿奇特冷酷的说,仿佛并不在乎齐格的性命。
邙贺知道齐格是阿奇特的军师,这个人在鞑靼军中应该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他是阿奇特的心腹,邙贺不信阿奇特一点都不在乎齐格的死活,他立刻用剑尖在齐格的肩上刺了一个血洞,让阿奇特明白自己不是吓唬他。
布鲁再次红了眼睛,粗声粗气的在对面骂开了,“死狐狸精你快快放开我家军师,不然爷爷定要斩下你头颅来!”
杜淳抢过身后一个杜家军手中弓箭,一箭射出,带着惊天怒意的箭矢飞向布鲁,射落了布鲁的头盔,成功让布鲁噤声了,杜淳阴沉的目光扫了布鲁一眼,他记住这个人了,就是他把邙贺从自己身边劫走的,杜淳发誓早晚要把布鲁剥皮抽筋。
“你觉得一个军师重要,还是一个越国将军和一座崇州城重要?”阿奇特问邙贺,他面上没有一点要救齐格的意思。
邙贺知道自己手里的人质分量太轻,比起杜淳和崇州城,齐格简直一文不值,“看来我们要死在一起了。”邙贺对杜淳这幺说,他话虽如此说,眼中却没有半点要任命的意思,大仇未报,他会死在这里?简直开玩笑。
“要是你发誓归顺我,此生效忠于我,我也许会考虑放了威武将军。”阿奇特在对面冲邙贺说,鞑靼人最看重誓言,他们认为不遵守誓言的人会被天神惩罚,所以鞑靼人轻易不发誓,只要他们面对天神发誓,那这个誓言一定会实现。
邙贺细长的凤眼微眯,用自己换杜淳?换不换呢?
“不,邙贺!我不会丢下你,我带你杀出去!”杜淳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阿奇特当他是死的,当着他的面威胁邙贺,要是邙贺为了他把自己卖给阿奇特,杜淳宁愿死,转念一想死了也不行,他死了邙贺不更是孤立无援,任由阿奇特摆布了,杜淳悔恨之极,他太鲁莽了,中了阿奇特的奸计。
“哼!不自量力,你看看这四周,你们已经被我鞑靼铁骑包围了,插翅难飞,识相的赶快投降,否则的话,别怪爷爷的刀快!”布鲁又开始吼叫起来。
“呃,”齐格再次惨叫一声,是邙贺实在各应布鲁的大嗓门,为了让他安静一点,邙贺在齐格的腿上又扎了一下,齐格的血成功堵住了布鲁的嘴巴。
“我要亲自送杜淳出营,你要放杜家军和杜淳完好回归,我就答应你。”邙贺提出要求。
阿奇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哪有不答应的,赶紧下令:“让开一条路,让他过来。”
鞑靼军士左右分开,留下一条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等邙贺过去。
邙贺深深看了阿奇特一眼,在杜淳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音量小声说:“我过去,你带着齐格出营,他是你的保命符,把他带回去,等你安全回营就杀了他,然后你立刻放弃城外大营退守崇州,像朝廷求援,无论鞑靼人如何叫阵你都不要迎战,守住崇州就好,明白吗?”
杜淳浑身颤抖的摇摇头,“不,邙贺,我不能丢下你。”
邙贺急道:“笨蛋!你再糊涂就走不成了,难道我们要一起陷在这里吗?有你在崇州虎视其营,阿奇特不敢伤害我,放心。”
杜淳艰难的点点头,这也许是他这辈子最艰难的决定,丢下邙贺,但是如果他不走,邙贺一样会身陷囹圄,他必须走,回到崇州在图后计,他会按照邙贺说的做,向朝廷请兵增援,他还会给家里修书一封,让二哥前来助他,他一定会将邙贺救出来,就算他的命不要。
邙贺见杜淳已经想明白了,把剑和齐格都送到杜淳手上,自己向着那敞开的一条小路走去。
杜淳看着邙贺的背影,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愚蠢和无能为力,那一抹孤独的白色背影印在杜淳的心里,直到多年也无法忘怀。
邙贺看着马背上的阿奇特,高高在上的二王子脸上是胜利的笑容,高傲,狂妄,邙贺没有在多说什幺,一招棋错而已,他可不认为满盘皆输了,这一局算你阿奇特厉害,不过下一次可没这幺容易让你得意了,邙贺在心里恨恨的想着,这次是他自己轻敌了,胜者王侯败者寇,他认输,同时也会吸取教训,这是师傅教导他的:别着急记恨你的仇人,你应该把他能战胜你的本领学到自己身上,然后在趁他不防备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咬死他。